【金女主＋罗曼咕嗒】Black Sheep（CCC X FGO,星辰大海线续）
·《不完美世界线》的后续，总之就是闪闪和扎比子穿越到了一个罗曼活下来的世界并进行跨世界线友好交谈的故事。
·本篇故事发生在俄罗斯异闻带之后。全员兽化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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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医生睁开眼发现的第一件事是自己转移到了一片金光闪闪的大草原，第二件事是立香不见了，第三件事是，自己变成了一只黑绵羊，身为英灵的所有技能都无法使用。
为什么轮到他在梦中转移的时候就会遇到这种极端的情况啊？！
罗曼看着金色草屑上自己的倒影，陷入沉思。
之前立香也在梦中转移到过其他世界，然而主体的形态并没有发生过如此巨大的改变。罗曼猜测这次的“梦境”里有兽化现象，还是跟他们潜入的第一个异闻带有关——在那个被抛弃的世界里，被称为“雅嘎”的新人类为了在严寒中生存下去与某些动物融合在一起。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立香还是对剥夺那些雅嘎的未来感到万分痛苦，回到Shadow Boarder后虽说一直在逞强，但罗曼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消沉。如果能回迦勒底修养一番，她应该会少受一些负罪感的折磨，然而时间紧迫，离开俄罗斯异闻带后他们必须马上与阿特拉斯院幸存人员取得联系，接下来的日程应该是设法潜入下一个异闻带，回迦勒底也许要等到事态全部结束之后——对此罗曼非常愧疚，反倒是立香安慰他说这是工作，虽然想家但也是没办法的。
这次转移之前立香好不容易在药物的帮助下安定地入睡了，没想到会出这种事。罗曼隐隐约约能通过契约感觉到立香的存在，却连确定方位也做不到，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看看这个世界的情况；达·芬奇应该能很快觉察到这边的异常，有她支援，要从这个奇怪的世界脱身也——
“喵。”
罗曼惊得蹦起来，同时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面前毫无预兆地冒出了一只金毛大猫，血红的眼睛几乎把顶级掠食者的威胁感翻了一翻。就在罗曼拼命压制作为食草动物的本能时，大猫脖子上浓密的毛发里冒出一个小小的栗色脑袋，三两下蹦到大猫额头上，拖着大尾巴转了两圈，轻轻啃了啃大猫的左耳。
大猫很舒服地卧在草地上，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眼睛却一直盯着罗曼，露出了明显属于人类的嘲笑意味。
要吃的话大猫早就把这只小松鼠吃掉了……莫非这两只动物跟他一样，也是人类变的？
等等，栗色和金色……这个组合有点眼熟——
罗曼回忆了一下异闻带入侵前从另一条世界线穿越过来的两个旅客——来自灵子世界的吉尔伽美什与岸波白野；多亏他们提前示警，迦勒底才得以对异闻带入侵有了个准备。
他试探着“咩”了一声。无法说话实在不方便，但如果是那位黄金的王，即使不用全知全能之星也会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大猫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不耐烦地看他一眼，而小松鼠也藏回它的毛发中。罗曼知道这是要他跟上的意思，一面回忆绵羊走路的方式一面小心地迈出一步，哪知吉尔伽美什见他能走了，转过头便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金色的身体几乎与草原融为一体。罗曼直觉地认为这是要带他去找立香，哪还顾得上自己尚未熟悉这具绵羊的身体，撒开蹄子紧跟在后。
跑着跑着视野前方就出现了一片雪原，与黄金草原仅仅一线之隔。罗曼没在自己的世界见过这样粗暴的地形分割，来不及停下，一脚踏进雪窝子里摔了个七荤八素。
自己果然……当不好动物呢……
黄金大猫脸上再次露出属于人类的嘲笑表情，喉咙里也传出大约等于王之大笑的急促呼噜声。罗曼念着立香的安危，赶紧从雪地里站起来，试了几次却总是踩破轻薄的雪壳，只能拱开齐腰的积雪前进。吉尔伽美什大概也看出他的勉强，对他喵了一声，留下白野陪他，转身轻盈地消失在雪地里。
罗曼沮丧地继续拱雪。这片雪地让他想起俄罗斯异闻带。暴风、阴云、冰原、狼头的新人类、立香没来得及擦干坠在地上碎成冰渣的眼泪，还有她指挥与兽国皇女最后一战时竭力压抑着颤抖的声音。
“医生来做主力，玛修和其他人掩护……各位，拜托你们了……”
白野高兴地叫了一声。罗曼一惊，从雪中抬起头来，远远看见吉尔伽美什叼着一只棕红色的小东西跑回来了——那是立香？！
罗曼艰难地朝吉尔伽美什蹦过去。大猫把那只幼崽丢在黑绵羊脚边，迅速远离到三步之外，全身炸毛，喉咙中不断发出威胁的低吼。罗曼赶紧把小狼崽护在身下，不明白英雄王突然是怎么了。白野却似乎早就习惯了似的，在吉尔伽美什面前蹦来蹦去地吸引注意力。大猫龇着牙朝这只比他脑袋还小的生物垂下头去，小松鼠灵巧地跳到他面前，踮起后脚亲了亲大猫的鼻子。
金色大猫炸起的毛很快伏了下去。他俯卧下来，舔着小松鼠的肚子，拿眼神示意罗曼。罗曼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不知所措地看着昏睡的小狼崽。契约告诉他这就是立香，但他无法确认此时立香昏睡是因为药力还是别的什么；往常立香在异界苏醒的速度总是很快的。他观察了一下吉尔伽美什的动作，下定决心，低下头去拱小狼崽的脖子。
作为人类的那部分立刻觉得这样实在太僭越了，这具动物的身体却在为鼻子接触软软的、温热的身体而雀跃。看看另外一边完全没心理障碍、甚至还非常享受的吉尔伽美什主从，罗曼一面说服自己“既然变成了动物就要用动物的方法”，一面开始拱立香的肚子。小狼崽“嗷”地叫了一声，一爪子拍他脸上——好在没什么力气。罗曼高兴地咩咩叫着，低下头帮仍然懵着的小狼崽站起来。
“嗷……呜？！”
立香完全没出乎罗曼意料地炸了毛；她显然已经通过魔力信道认出罗曼，焦急地叫着：“呜？嗷呜呜呜？”发现完全无法说话后，她干脆用前爪在雪地上划拉起了字。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冲她“喵”了一声，扭头就走。看到那么大只肉食动物，立香跟罗曼一样也傻了，罗曼轻轻供着她的腰（他已经放弃人类的交流方式），示意她这两个人——或者这两只动物可信。
立香一头雾水地踩上雪壳，看到一只栗色小松鼠坐在大猫脖子，像人一样冲她挥舞着前爪。
咦，金色和栗色，有点眼熟呢。
她轻盈地跟了上去。
雪中的行军并没有进行多久，类似摩天楼的建筑物就出现在视野中。以那浮空的蔚蓝色建筑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堆满了雪人——当然是看上去像雪人，但在这奇异的世界，恐怕不是所有东西都眼见为实。立香和罗曼这么想着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已经走进了雪人群里，飞快甩动头脑，就像洗完澡之后的猫咪甩干身上的水。
他做完这一切后转过身示意立香和罗曼进去，面对两兽目瞪口呆的神色疑惑地“喵”了一声，随后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附近的一个雪人身上扎进去半只小松鼠，露在外面的尾巴和后脚还在使劲扑腾。
王啊，您刚才好像把您的Master甩出去了……立香万幸自己不知道如何用狼嚎表达这层意思，否则面对这种情形一定会忍不住说出来。
吉尔伽美什慢条斯理地踱过去，伸出爪子按在小松鼠的屁股上——把她整个摁进了雪人。
立香：“嗷？”
罗曼：“咩？”
下一刻，一个气鼓鼓的岸波白野撑开雪人站了起来，道：“吉尔，都说了不要突然这样啊！”
大猫毫无愧疚感地走到她身边，人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她腰上，“喵”了一声。
“好吧好吧。”少女吃力地把大猫抱起来，还不忘对看傻眼的两位客人说，“立香可以先挑个小雪人钻进去哦，医生的话要在里面找个特大号的！”
然后她抱着大猫朝建筑那边走去；罗曼比较高，能看到那边有些三米多高的大雪人。白野就找了其中一个，跟大猫一起在雪人的肚子上挖洞。
立香已经在一个小雪人的根部刨了个洞，晃着尾巴往里钻。罗曼看着那一截尾巴，居然有一口咬住的冲动，吓得赶紧移开目光。很快地人型立香也破开雪人钻出来，身上穿着在Shadow Boarder里穿的白色常服，立刻冷得一个激灵。罗曼赶紧靠过去，“咩咩”叫了几声。
立香顿时贴在罗曼身上，恨不得把自己埋进绒毛里：“好、好暖和！不愧是医生！”
“咩。”罗曼有点害羞；但他变的是黑绵羊，就算脸红也看不出来。
“迦勒底的，你们要磨蹭到什么时候？”穿着豹纹衫的吉尔伽美什走了过来，“那头猛犸是你们带过来的吧！赶紧变回人型来说明情况！”
“猛犸？！”立香倒一口凉气，“难道是……伊凡雷帝？！”
五分钟后，立香和罗曼已经坐在蔚蓝色建筑物内部的豪华房间，在大屏幕上看一头巨大的史前生物。立香脸色铁青，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罗曼见状，不由得伸手过去覆住她的手背，用令人安定的语气道：“没关系，立香，那个异闻带之王确实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但是这个情况也太……”
她的肚子咕咕叫唤。白野端过来新烤好的鸡胸肉和热巧克力，道：“来，请用——不管怎么样先吃饱肚子吧。”
“谢谢！”立香捧起热巧先喝了一大口，“唔，好喝！”
罗曼也尝了一口，惊讶道：“没想到在外星居然能尝到这么正宗的地球食物——我们是在黄金之都的某个地方吗？”
“算是吧。这里是三年前黄金之都用来选拔跨世界探险队员的程序。”
“程序？”立香吓了一跳。
“如果用立香的方式去理解，相当于是人造的特异点吧，但是没有什么威胁。”白野一面往厨房走一面解释到，“稍等，我再去端鱼汤过来！”
“我也来帮忙！”立香起身，罗曼也跟着来到厨房，却见吉尔伽美什正在厨房掌勺，顿时钉在原地，把伊凡雷帝什么的都抛在脑后了，“王？！”
“大惊小怪地成何体统！”吉尔伽美什头也不回地呵斥到，“莫非在乌鲁克时没享受过宫廷御宴？”
“那、那不一样……”立香绝对不敢想象乌鲁克那位日理万机的王会亲手做饭。
“哼，会变成那种软弱的动物，不下点猛药当然不行。”吉尔伽美什嫌弃地说。
罗曼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的不是你，罗马尼。”吉尔伽美什终于把最后的菜装盘，一双蛇瞳严厉地朝立香扫过去，“是你们那边最后一位Master。”
立香条件反射般绷紧了身体。果然王还是王。她艰难地开口问：“那个……为什么只有我会变成幼崽呢？”——白野跟她年龄相差不大，但变成的松鼠显然是成年形态。
“答案在你自己身上，‘泛人类史’的Master哟——”吉尔伽美什故意截断话头，与立香擦肩而过，“若实在困惑，不妨想想罗马尼为何会变为黑羊吧。”
罗曼对立香摇摇头。听吉尔伽美什的意思，似乎是这个程序会根据他们自身的特性为他们安排身份。但他为何会变成黑羊，这一点罗曼也毫无头绪——总不能是因为他父亲大卫王曾经是牧羊人吧？
“唔，看来暂时没办法了。”立香深吸一口气，“我们好像给这边的世界也添麻烦了，先解决那只猛犸吧！”
“立香……”
“啊？”
就算心里十分痛苦，一说到帮助别人还是会立刻打起精神啊……这样的话，你的心事会因为无暇处理而越积越多的吧——罗曼并没有将这一句话说出口；毕竟他也认同是自己这边给黄金之都带来了麻烦。
四个人饱餐一顿，然后由白野解释发生了什么事。
这片“兽化空间”曾经是用来考验异界探险队员应对“身体形态遭到强制变幻”这种状况的能力的，地球人类进去就会变成动物，其他星球的也会变为他们那边的低智慧生物，连习性也会向着那种动物靠拢——方才吉尔伽美什变成的大猫会有那种反应，着实是因为那具身体已经生出了咬断立香脖子的冲动。探险队选拔出来后这边就改建成了娱乐设施，取消了原先会压制记忆的设定，根据反馈选择了各种地形，出了休息站范围就会随机变成动物。
“至于到底会变成什么动物，是系统根据心理和生理数据计算的。”白野坦率地说，“我会变成小松鼠，多半是因为之前在月之海作战的时候总被叫这个外号。”
“分明是因为你那小气的作风和路上捡东西吃的坏习惯。”吉尔伽美什靠在豪华沙发上懒洋洋地拆穿。
“那吉尔变成猫就是因为不坦率和不讲道理吧！”白野回敬到。
“放肆，本王这完美的身体莫非还有什么其他动物合适的么？！”
“……吉尔伽美什王果然喜欢猫科么。”罗曼本想严肃起来，奈何实在找不到切入点。
立香却认真地思索着：“虽然还不知道医生为什么会变成黑羊，我会变成小狼崽莫非是因为……放不下帕茨西他们？”
“嚯？那是被你消除的生命之一？”吉尔伽美什明显是故意戳到立香的痛处，“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实在是自讨苦吃。”
罗曼立刻道：“吉尔伽美什王，请您理解，若非是这样的行事习惯，我们无法走到今天。”
“哼，若‘你们’果真下定决心，这个杂种就不会变为动物幼崽了。”吉尔伽美什的身子微微前倾，如同盯上猎物般洞穿罗曼的内心，“你不就适应得很好吗？至今为止迦勒底也没人发现不是吗？”
立香不安地问：“医生？”
罗曼顿时觉得非常棘手。与一开始就怀疑着战斗的玛修不同，与虽然怀抱保护泛人类史的决心但最大的愿望还是“大家都能活下去”的立香不同，曾经的所罗门王、现在的迦勒底总司令兼主力战斗英灵从一开始就没有抱着规避牺牲的打算。
即使获得了人心，生前那段任由痛苦剥夺无数生命的记忆依然刻在他的骨子里，他与那时的所罗门王一样承认牺牲为前进的必要，要说不同，也不过是获得人心后的他会因为那些挣扎求生却注定会终结的生命而痛苦。这是莫大的功绩，也是莫大的罪恶，但前所罗门王只会将这份痛苦当作惩罚，却绝不会为此忏悔。
为了南极据点最后的五千人类，为了跨越七个特异点的功绩，为了好不容易获得正常生命的玛修，为了身边这个……即使会被扔石头也要继续旅程的立香。
他想稍微为她挡下石头。
但他不想让立香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让两个世界都活下去”。
罗曼长久的沉默让立香更为不安。白野用脚趾都能猜出来立香已经经历过上次相遇所说的“异闻带”，既然他们两个还活着，也就是说至少有一个断层历史的文明被他们亲手淘汰。
于是她主动问：“立香，那只猛犸是你们在异闻带遇到的敌人吗？”
“诶？啊，是的。确切来说是异闻带之王。”立香说着又低下头去，“他质问我是否有资格斩断异闻带所有生命的生机……我……没能回答上来……”
“……看来没能找到啊。”对于白野来说，上次在中国的相遇还历历在目，“‘让大家都活下去的办法’。”
“没可能的……”立香咬了一下嘴唇，仿佛这个事实本身对她来说就如同烙铁，“异闻带是原本已经消失了的历史，借助‘空想树’的力量再次现界。我们的世界与异闻带就像两颗在同一寸土地上争夺养料的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吉尔伽美什挑眉道：“既然认识得如此清楚，不如学一学你的Servant——我是说你身边这个，从一开始就把异闻带的全体生灵当成必须消灭的敌人。”
“吉尔……”
“吉尔伽美什王！”罗曼不得不喝止，“请不要再给立香增添不必要的负担了！”
“若她不能理解你的心态，再过一个——或者两个异闻带，她便会彻底崩溃。啊，虽然那样的场景想必十分美味，然而毕竟被Caster的我拜托过，冷眼旁观也不行呐。”吉尔伽美什对仍然十分诧异的立香道，“若是下定决心拯救泛人类史，便要跟罗马尼一般铁石心肠。”
“开、开什么玩笑，医生他明明也很痛苦啊！”立香毫不犹豫地反驳到，“我进入过医生的梦境。他看到了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因为我们而死的人也在看着他啊！”
“立、立香你什么时候——”罗曼还记得脱离俄罗斯异闻带之后的噩梦，却根本没觉察到立香也在那梦境里，不由得十分担心。
“但他绝对不会因为那些目光，怀疑泛人类史存在的正确性——即是说，他不会怀疑异闻带必须被消除的必要性。”吉尔伽美什打断了罗曼的话。
“医生他——”
“立香，吉尔伽美什王说得没错。”罗曼不得不打断了立香的辩白，“踏上俄罗斯异闻带的时候我就很明白了……八个文明只有一个能活下来。我敬佩帕茨西那样努力活下去的生命，但是我们与他们……仅仅是‘无法共存’罢了。即使都是美丽的事物，最后却必然有一个要毁灭另一个，这就是我们接下来的旅程必须创造的悲剧。”
“可是罗曼医生你明明……在那个梦里，你明明非常难受……”立香的声音越来越低；在那个她怎么呼喊也无法将声音传达到罗曼身边的梦境里，层层叠叠的眼睛流着血泪，瞪视着穿白大褂的罗马尼·阿基曼；那个瘦削的背影透着万分的疲惫，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塌，却一直一直，到梦境消散之时也没有弯曲过一分一毫。
“医生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平静地承担这些啊……盖提亚的事也是，异闻带也是……”
她明白了罗马尼承受的痛苦与自己不同，也与玛修不同。如果自己再坚持罗曼抱着跟她一样的期待，最后便只能逼他独自承担。
她难受得掉下眼泪。
罗曼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拍着立香的肩膀。“要说为什么这么平静的话……也有觉得这些都是惩罚的因素在里面哦。”
“诶？”
“我至今也不知道，为何在阻止盖提亚之后我还能存活下来。”罗马尼抬起戴着手套的右手，“诀别之时已至……本该在那以后彻底消失的我居然回来了，这可是史诗级的作弊啊。虽说我自己都不清楚会有什么后果，但这条重新得到的生命，我并不打算交还给上天，那就把所有的痛苦当成活下去的代价好了。”
“才不是呢……医生明明值得好好休息的人生的……”立香完全没注意到她自己说这话其实毫无立场，只是下意识地开始为医生辩白。
“因为跟立香在一起，也没有那么痛苦。”罗曼发自内心地露出微笑，“帕茨西最后命令你要相信泛人类史才是正确的哦？只有依然真心期望着拯救异闻带生命的你，才能达成这种奇迹。”
“医生太狡猾了。”立香擦干眼泪，仿佛明白了什么的样子，“难怪会是黑羊。”
“啊？等等，立香，那是为什么？”关于自己会变成没什么战斗力的绵羊这个问题，罗曼其实有点在意。
“就是破坏规矩的黑羊啦。”立香认真地说，“是一个寓言哦。白色的绵羊会循规蹈矩地生活，黑色的绵羊却总想着跳到栅栏之外。虽然在平时是贬义，但医生能成为黑羊，真是太好啦！”
“哼，能遇到这头黑羊也是你的幸运。”吉尔伽美什道，“若是其他世界线的你，也许要在没有罗马尼的情况下继续旅程吧。”
立香顿时不寒而栗。罗曼立刻道：“我已经在这里了，立香。”
仿佛火星跳上黑暗的冰原，突然将原本就在那里的东西照得清清楚楚。立香很清楚逆转所罗门王第一宝具的结果有多么困难，也许此时眼前的医生，就是他曾经存在的唯一痕迹了。
藤丸立香并非会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毁灭不相干的生命的类型；或者说于她而言并没有“不相干的生命”这一说；然而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她突破异闻带的决心，还是比以往坚定了一分。
“很好。”吉尔伽美什拍拍手，站起身来，“去把那头猛犸解决了吧。你们也是时候回去了。”
“哎？等等，那么大一头东西，就凭我们几个也……”
“立香，你看屏幕。”
立香这才注意到屏幕上的史前巨兽似乎……
“变小了？”
“看来那个东西的体积是由立香的难过程度决定的。”白野给两个人拿来防寒的礼装，“理解了医生的想法之后好像感觉好多了呢。”
“如果真的能帮上忙就好了……”立香惴惴不安，“如果出去以后还是变成小狼崽怎么办啊……”
“那也没关系，我跟吉尔准备了一个陷阱。”白野一语双关地说，“你可不是一个人啊，立香！”
“嗯！”
四个人再次踏出休息区，金色大猫载着栗色小松鼠，黑毛绵羊身边无声无息地行走着一头帅气的野狼。
是一种非常坚忍的动物呢。
ＴＨＥ ＥＮＤ
碎碎念一下，这条世界线的第三个异闻带不是政哥时期而是更久远时代的中国，名字应该叫“燃烧死炎大地·羿射九日”这样的。
顺便找了几张图
闪喵原型，霸气的缅因猫
白野小松鼠
虽然伊丽莎白叫咕哒夫小狼崽，叫咕哒子小鹿崽，但我想反过来诶嘿嘿
黑羊……本来想用大角羊来着
